清醒
她依旧是耀眼的珍宝,在这存有亡国余晖的室内,她如明珠般夺目。 雕花的门外出现了一道男子的身影,如青松般挺拔。闻有脚步声向他而来,主动开了口:“大人,人跑了,带领着残部应是……逃了。” 沉炼景叹了口气,补道:“先前流落杞国,早该赶尽杀绝,心软者,恶果自食。隐忍者,终有爆发。” 他的嗓音有些沙哑,在这种朦胧氛围中格外性感,又带了些漫不经心,惋惜那心软公子的失手。 那男子点头称是,遂不再应答。他门缝间闻到了若有若无的气息,如栀子美人从身畔而过,暗送秋波。已经明白了什么,识趣般遣散了随他来的几位都尉与校尉。 “慕恒——”沉炼景叫住了他,“现在去备好车马。” “是。”慕恒恭敬答道。 天际泛白,浅黛色的天难得温柔起来,朝霞不愿意被响云纱遮掩,渺茫透着淡淡霞光。云彩缓缓流过,像被柔风吹起的纱帐,飘荡,再落幕,飘荡,直到不见踪迹。 沉炼景用被单将芙妫裹好,触及伤处时她细吟,口中还呓语些梦话。慕恒全程默默低下了头,不敢忤逆他的意思。声音如清溪抚泉,其间的春意只有经历才可意会。 慕恒即便感受到声音非同寻常也只是轻微抬了下眼皮,见沉炼景轻柔的举动又将眼神收了回去。近色,人之常情,何况是狠戾的将军,终会倒在绵绵软玉中,也不知是哪位宫女得了幸,他心里想,惋惜红颜终会薄命,伴君伴虎。 跨过门槛,他在身影划过间捕捉到熟悉的颜色,鬼使神差瞧了一眼,那有着朱唇粉面,精致的线条女子,神似那公主的面貌。他疑心自己看错,又恐惧沉炼景的多虑,止住了再看的念头。 珠仪虽然逃跑未成,反倒成了亡国囚奴,