分卷(12)

,工作人员和群演准备就绪时,方导便喊了开始,他根本没有抱贺知能过这场戏的期待,第一次他只是想贺知能熟悉下流程,至少学学走位。

    天色昏暗。

    城里一片哀声,密集的人流往城外涌去。

    面上带着病气的青年逆着人流站在那里,他被人流冲得踉踉跄跄几乎要摔倒,脚不知被踩了几次,薄瘦的肩也不知被撞了几次,素白的衣裳沾满了脏污,黑发也散了大半,恍若一个狼狈的疯子,他却毫不在意。

    不远处就是逃生的城门,另一道有他祖父血rou在的城门在远处他祖父身首分离的遗体在那里,那个破了他的阵、杀了他祖父的敌人也在那里。

    他抬眼向那个方向望去,面无表情,眸里却似沉了深不见底的死水,阴沉得吓人。

    他眼眶发红,眼里有nongnong的恨意

    方导和宋时风站在摄影机旁一时有些怔愣,他们没想到,这个青年第一次拍戏会这么顺利,没有任何走位之类的专业性问题,对人物情绪的把握娴熟得根本不像新人。

    方导反应过来,正要喊过,却在开口的一瞬间控制了自己的声音,因为他看到,青年此时还在戏里秦山雪依旧在用那种眼神看着那道城门的方向,此时面上却慢慢浮出一个扭曲而神经质的笑。

    他面色苍白如雪,额上乱七八糟的绷带渗了血,黑发白衣凌乱,眼眶发红,配上那笑整个人就像个真正的疯子。

    剧本上陈月白这样写过秦山雪:陈定平杀死城主踏入靖州城的那一刻,秦山雪变成一个真正的疯子

    就如贺知现在的模样

    他恨陈定平,他为祖父的死悲伤,但他心里还有一丝,扭曲、隐晦而背德的欣喜祖父死了,绑在他心头的束缚彻底不见了